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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绵绵不绝的雨,在这个春天。难以著笔,从来不曾。
眺窗,浓意在灰色中翻滚,招摇的新绿,却成了这季最可笑的颜色。它们大抵也是喜爱这翠衣的吧,可是,这个春天却不期背叛了它们,原本该是阳光明媚的三月,却换成了无绝期的阴雨。春冷似乎要比严冬的凌厉更让人难以承受。
不知该如何开颜,不知该如何忘却。
老友见了我,总会问,最近又写了什么东西没?“春天了,你的笔不是最善捕捉和工于美好的吗?”我在这边寂静的夜里,苦笑着轻轻摇了一下头。
不是我不想写,而是在事实中终于明白,这个世界的假衣太多,我把它描绘得再漂亮,它总有一天还是会露出狰狞、不堪的面目。所以,我不想写。即是有心写,提起笔的我已经不再有往日的单纯和幻想。比如,我曾经最推崇和信奉的爱情,在血淋淋的现实下,呵呵,它告诉我,它亦不过是一件假衣,无论多么不堪,只要披上了它,就会变得堂而皇之,并跨越所有的道德樊篱。
那么,你告诉我,我还能写些什么?
笔者,心者也。
心不能言,笔又如何能著?
深深的夜里,一遍又一遍地听着梧桐雨的擦肩而过,眼泪一次又一次酸酸欲出,当它热了我的眼眶时,我会把它生生地吞了回去,因为,眼泪能说明什么?除了用来祭奠。
(写于二零零五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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