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阅读权限
- 100
- 精华
- 7
- 注册时间
- 2008-12-31
- 帖子
- 32184
- 积分
- 277935
 
- 经验值
- 277935
- 爱心活力豆
- 83
- 宝宝生日
- 2008-03-02
- 地区:
- 街道:
|
本帖最后由 天之娇子 于 2013-3-12 09:17 编辑 - ~" \; u. q9 B4 |0 Q) J+ D
4 h8 }. u+ _# I& h8 _8 n' s
上次做了荠菜疙瘩、凉皮、凉鱼等忘拍了,这次解馋的同时,记着拍片片分享了,宝看我拿相机,说:“妈妈,你又要拍”,送他一句:“妈妈热爱生活!”小子冲我坏坏一笑~~~
, F3 v; n* @9 q9 V 这道荠菜疙瘩是从小就很喜欢吃的菜,那个年代的人们是生活拮据,人们挖野菜冲饥,而现在却是一种时尚休闲乐趣,不禁让我想起小学时的一篇课文《挖荠菜》,是张洁作于1978年的... ..., R1 U/ ~0 z3 N, V; e9 D% R
2 Q: t& N* l" T$ _7 ^& `. X9 h
文字首页,小小惊喜 ?0 \2 l$ `. c6 D A7 h0 [+ ]. h
, H; g- s/ {# ]; Z4 q
* k9 N2 _+ \$ @/ L( h2 E" ?8 q 原文回顾:3 `6 j3 D+ O4 w+ M$ b3 v6 `2 p
我对荠菜,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
( z/ N5 S1 u/ c! Y! B
7 O: z4 B9 N8 v' L3 }( t1 T$ V 小的时候,我是那么馋!刚抽出嫩条还没打花苞的蔷薇枝,把皮一剥,我就能吃下去;刚割下来的蜂蜜,我会连蜂房一起放进嘴巴里;更别说什么青玉米棒子、青枣、青豌豆啰。所以,只要我一出门儿,碰上财主家的胖儿子,他就总要跟在我身后,拍着手、跳着脚地叫着:“馋丫头!馋丫头!”羞得我连头也不敢回。
1 Q1 V* t8 g. ^! i& a( d2 _
5 C9 f& f* ^% s5 u 我感到又羞恼,又冤屈!七八岁的姑娘家,谁愿意落下这么个名声?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饿啊!我真不记得什么时候,那种饥饿的感觉曾经离开过我,就是现在,每当我回忆起那个时候的情景,留在我记忆里最鲜明的感觉,也还是一片饥饿…… # m6 ]5 l }1 L8 ]( W( t
; x# `6 b5 A6 l% i# n4 q 吃那些没收进主人家仓房里的东西,我还一次也没有被人家抓到过。倒不是因为我的运气格外好,而是人们多半并不想认真地惩罚一个饥饿的孩子。可有一次,我在财主家的地里掰玉米棒子,被他的大管家发现了,他立刻拿着一根又粗又直的木头棒子,毫不留情地紧紧向我追来。我没命地逃着。我想我一定跑得飞快,因为风在我的耳朵旁边呼呼直响。不知是我被吓昏了,还是平时很熟悉的那些田间小路有意捉弄我,为什么面前偏偏横着一条小河?追赶我的人越来越近了。我害怕到了极点,便不顾一切地纵身跳进那条河。 - v1 }: s1 }9 {7 H4 c
a3 Q- {0 L o: u7 |: Y6 ?* W D t( ? 河水并不很深,但是足以没过我那矮小的身子。我一声不响地挣扎着,扑腾着,身子失去了平衡。冰凉的河水呛得我好难受,我几乎背过气去,而河水却依旧在我身边不停地流着,流着……在由于恐怖而变得混乱的意识里,却出奇清晰地反映出岸上那个追赶我的人的残酷笑声。 9 N' T; `* [% X- B( G
! h- z' q/ l' `1 q8 Z
我简直不知道我是怎么样才爬上对岸的。更使我丧气的是脚上的鞋子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一只。我实在没有勇气重新回头去找那只丢失了的鞋子,可我也不敢回家,我怕妈妈知道。不,我并不是怕她打我。我是怕看见她那双被贫困的生活折磨得失去了光彩的、哀愁的眼睛。那双眼睛,会因为我丢失了鞋子而更加暗淡。
( r. T) X9 V. F9 w
& n2 E' M5 x6 z& G9 @/ j 我独自一人游荡在田野里。太阳落山了,琥珀色的晚霞渐渐地从天边退去。远处,庙里的钟声在薄幕中响起来。羊儿咩咩地叫着,由放羊的孩子赶着回圈了;乌鸦也呱呱地叫着回巢去了。夜色越来越浓了,村落啦,树林子啦,坑洼啦,沟渠啦,好像一下子全都掉进了神秘的沉寂里。我听见妈妈在村口焦急地呼唤着我的名字,只是不敢答应。一种比饥饿更可怕的东西平生头一次潜入了我那童稚的心……
/ |; h' ?" @( x6 J7 T( V
" ~0 V* x7 S4 [/ A5 s 说过了这些,人们也许会理解我为什么对荠菜有着那么特殊的感情。
( e9 Q# n p( D5 k& h
/ I/ D" g& |5 _( H 经过一个没有什么吃食可以寻觅、因而显得更加饥饿的冬天,大地春回、万物复苏的日子重新来临了!田野里长满了各种野菜:雪蒿、马齿苋、灰灰菜、野葱……最好吃的是荠菜。把它下在玉米糊糊里,再放上点盐花,真是无上的美味啊!而挖荠菜时的那种坦然的心情,更可以称得上是一种享受:提着篮子,迈着轻捷的步子,向广阔无垠的田野里奔去。嫩生生的荠菜,在微风中挥动它们绿色的手掌,招呼我,欢迎我。我再也不必担心有谁会拿着大棒子凶神恶煞似地追赶我,我甚至可以不时地抬头看看天上吱吱喳喳飞过去的小鸟,树上绽开的花儿和蓝天上白色的云朵。那时,我的心里便会不由地升起一个热切的愿望:巴不得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像荠菜一样是属于我们每一个人的。
7 ] g e/ X/ r& K8 D) }
( o5 T$ J# r ?, h7 Q 解放以后,我进了城。偶然,在大菜场里,也可以看到人工培植的荠菜出售。长得肥肥大大的,总有半尺来长,洗得干干净净,水灵灵的。一小扎,一小扎,码得整整齐齐地摆在菜摊子上,价钱也不贵。可我,总还是怀念那长在野地里的荠菜,就像怀念那些与自己共过患难的老朋友一样。
6 C, A6 U# V0 T8 A& s% }$ V C) Z, C9 Y1 h) _. d$ `+ t/ f
多少年来,每到春天,我总要挑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带上孩子们到郊区的野地里去挖荠菜。我明白,孩子们之所以在我的身旁跳着,跑着,尖声地打着唿哨,多半因为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有趣的游戏——和煦的阳光,绿色的田野,就像一幅优美的风景画似的展现在他们面前,使他们的身心全都感到愉快。他们长大一些之后,陪同我去挖荠菜,似乎就变成了对我的一种迁就了,正像那些恭顺的年轻人,迁就他们那些因为上了年纪而变得有点怪癖的长辈一样。这时,我深感遗憾:他们多半不能体会我当年挖荠菜的心情! , o, s0 v5 H& H. |0 K7 I
0 A" k* ]) b' ?% ^ 等到我把一盘用精盐、麻油、味精、白糖精心调配好的荠菜放到餐桌上去的时候(小的时候,我可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我那可爱的荠菜会享受到今天这样的“荣华富贵”),他们也还是带着那种迁就的微笑,漫不经心地用筷子挑上几根荠菜……
* V9 g. F) C, C; W2 O. k
2 _5 k/ g/ o/ @8 i# I 看着他们那双懒洋洋的筷子,我的心里就像翻倒了的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因为我知道,这种赏光似的迁就,并不只是表现在对挖荠菜这一桩事情上,它还表现在对我们这一代人的一些见解和行为上。在他们看来,我们的有些见解和行为,都像陈列在博物馆里的出土文物——离他们的现实生活太远了,不顶用了。自然,我也并不认为我们的见解和行为就完全正确。只要他们不觉得厌烦,我甚至愿意跟他们谈谈我们在探索人生方面曾经走过的弯路,以便他们少付出一些不必要的代价。我真希望我们之间不要成为隔膜很深的两代人,而是心灵相通的朋友。 # x8 ]) z. I( V- X p
, a* Z* z$ V# w* g4 f, ~+ y. j
孩子,让我们多谈谈心吧,让妈妈多讲讲当“馋丫头”时的故事给你们听吧。想想你们妈妈当年挖荠莱的情景,你们就会珍爱荠菜,珍爱生活。你们就会懂得什么是幸福,怎样才会得到幸福。% A1 ^4 i" u. H2 A# N6 j! K+ w
* F2 P* k, {& o" D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