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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儿妈妈

初中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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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dal No.11

楼主
发表于 2010-1-23 22:07 |只看该作者 | 最新帖子 | 查看作者所有帖子 | 发短消息 | 加为好友 | 字体大小: tT
看了几篇妈妈们发的文章,很喜欢。
我也挖个坑,重温一下无非由的《此心无垠》有喜欢看穿越的妈妈们一起吧。

简介: 她神秘地穿越,竟莫明成了另一个时空的自己。她天性散漫,随遇而安,只喜欢吃睡二字。不料一场帝王选妃的百花盛宴,将她推向宿命的深渊。   
  在男权至上、妻妾成群的天下,她曾经一朝得尽宠爱,更妄想得到坚贞的爱情;却不料百转千回之后,成了权利斗争中,一枚小小的棋子。     经历了阴谋、背叛和绝望之后,她终于把心磨练成铁,设下瞒天过海之计,只为此心,能自由无垠……

全部贴完,各位美女妈妈们慢慢享用

上部全集及番外已贴完!下部在第4页79楼

第一部

第一章 幻觉
第二章 异空
第三章 阮家主母
第四章 天京第一美
第五章 文武公子
第六章 瑜璃初见
第七章 哥哥
第八章 波心亭
第九章 火患
第十章 静日生波
第十一章 救美
第十二章 臆测

上部 第二卷

第一章 梦忆
第二章 紫青朱碧
第三章 百花盛宴
第四章 姐姐
第五章 天机
第六章 恩怨
第七章 无生
第八章 凌宵宫主
第九章 遗赠
第十章 情意暗生
第十一章 惊梦
第十二章 一叶知秋
第十三章 旧案
第十四章 情动
第十五章 出嫁
第十六章 宠爱
第十七章 非烟
第十八章 皇后之仪
第十九章 遇刺  

第二十章 文昕  
第二十一章 秘密
第二十二章 围擒  
第二十三章 囚辩  
第二十四章 意难平
第二十五章 夜雨  
第二十六章 设计  
第二十七章 悲喜难料
第二十八章 真相  
第二十九章 赠别  
第三十章 宫帏之地
第三十一章 祸起边疆  
第三十二章 归省  
第三十三章 党争
第三十四章 落胎  

第三十五章 秋意浓  
第三十六章 棋子
第三十七章 痛定  

第三十八章 我不是我  
第三十九章 揽权
第四十章 不知君心  
第四十一章 夜宴  
第四十二章 冷战
第四十三章 隐情  

第四十四章 四晋侧妃  
第四十五章 暧昧
第四十六章 妻妾成群  

第四十七章 争宠  
第四十八章 春熙月夜沉
第四十九章 问案  

第五十章 无常  
第五十一章 诉情
第五十二章 探病  
第五十三章 乾方坤圆  
第五十四章 绝世之作
第五十五章 邀宠  

第五十六章 极乐香  
第五十七章 毒杀
第五十八章 诱证  
第五十九章 旧事心伤  
第六十章 泽云阁
第六十一章 隐蝇  

第六十二章 双面绣   
第六十三章 温泉誓
第六十四章 图谋  

第六十五章 九曲分岭阵  
第六十六章 子母图
第六十七章 盗图  
第六十八章 问情  
第六十九章 元凶
第七十章 搜宫  

第七十一章 王妃之殇     
后记
外篇

番外 东方汐
番外 宫雪衣
番外 阮心瑜
番外 皇帝


[ 本帖最后由 dsqwyh 于 2010-2-5 19:0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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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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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病也看了几天了,好辛苦啊,多谢楼主
豆米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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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看过,还可以
冬儿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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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妈妈顶个贴,让更多的妈妈们也看到,也不白费我这么多时间贴文
冬儿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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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贴完,各位美女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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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I
  “东方汐!”我气得将手中的书径直往他脸上扔去!
  他眼疾手快,偏头一闪,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带进怀中,叹道:“爱妃,你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坏了!”
  我挣了几下,心知也挣不脱,只得大叫道:“你快放开我,看你干的好事!”
他轻声一笑,道:“怎么了?这件事也不是我一个人才干得了。你也有份啊。要不……你先吃点东西……”

  我气得直跺脚,乍然听见一个“吃”字,突然心中一阵作呕,难受得弯下腰去。他脸色一变,急忙将我抱到床边,抚着我的背,柔声道:“怎么了?又来了?你别急,我已经让人去请方舟来了。”
  我哀叹一声,忍不住泄恨一般使劲掐他的手臂,恨恨道:“我怎么这么命苦,当初无盐和晴儿怀孕都没我这么辛苦,哎,我真不想活了!你请他来做什么,他是神医,又不治生孩子!”
  话还没说完,便干呕不止,直觉得好像苦胆都要吐出来了,从肚子到头都在痛。
  我满面是泪,东方汐抱着我不停地抚我背,急声道:“这怎么办?不如我让母亲来瞧瞧?”
  我喘了一口气,叹道:“瞧过了,没用。我快死了,我不行了……”
  他低声喝道:“无垠!你在胡说什么!没事,大夫也说这是正常反应,过两个月就会好了!”
  我呕了两下,凄苦道:“两个月?杀了我算了!吃不下,睡不着,我不活了。汐,不如这样,你把灵牌给我,我回去休息两个月再来!”
  他神色大变,沉声道:“你休想!那灵牌,你这辈子也见不到了。”
  我抚着胸口,惊道:“什么?你不会真的毁了……它吧?”
  他狡黠地笑了笑,道:“当然不会。只不过……它放在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去得了的地方!”
  我急得抓住他的胳膊,大声叫道:“哪儿啊?你快说!不然我恨死你!”
  他又好气又好笑,只得叹道:“在王妃墓。无垠,文昕因你而死,也是无辜,我把灵牌放进王妃墓,就当是你陪着她,不好吗?”
  我怔了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昏死过去算了。
 
后记II
  灵辕帝九年八月,明南王礼聘辽东王之义女严无垠为正妃,民间传言此女容貌与前明南王妃阮氏酷似,因此颇得王心。来年三月,王之侧妃非烟病逝,此后王与严妃夫妻二人恩爱五十余载,王未再纳一妃一妾,成为天垠朝历代王爷之中唯一只与正妃终老之王。
  灵辕帝九年十月,辽东王世子聘蓝灵公主为世子妃,来年八月,世子严希林继辽东王位,蓝灵为正妃。
  灵辕帝十一年五月,明南王妃诞下一子,取名睿,次年十月封为世子。
  灵辕帝十三年八月,明南王妃复得一女,取名瞳,后嫁于武林盟主宫雪衣之子宫崎峻。
  灵辕帝二十三年五月,明南王以其母身体欠安,不宜远行为由,向帝请辞辅政王之职。帝念其孝心可嘉,遂准。
  灵辕帝三十一年五月,明南王传王位于世子睿,遂与严妃久居云海终老。
                   
                     (全书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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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挚爱

  昏暗的空间里,冰冷异常。那种冷,一直透到心深处,令人绝望。我的意识一直模糊,无法清楚,只觉得有浓浓的哀伤不断地在内心漫延,直至全身。慢慢地沉淀,沉淀,忽然听到一声呼喊:“心璃!你回来!”
  我猛地睁开眼,四周一片黑暗,左边的窗户上,挂着灰白的窗帘,有风吹来,微微飘扬。我努力地睁大眼,四下打量。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唯有床上雪白的床单在昏暗的夜光中泛着青光。我挣扎着坐起来,抬头望见天花板,也是白的。我心中一惊,用力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哎哟”地叫出声来。啊,我是醒的。
  连忙跳下床,往窗边扑去。哗地一声拉开窗帘,透明的玻璃窗外车水马龙,华灯璀璨,不时传来一阵阵的汽笛声。我激动得双手发抖,天啊,我回来了!
  五年了,我终于回到这个世界了!
  我当即大叫一声:“我回来了!太好了!”
  楼下立刻传来一声呵斥:“大半夜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睡觉了?”
  我吓得立刻捂住了嘴,转过 身拉上窗帘偷笑。忽然门打开了,只听见“啪”的一声响,室内顿时大亮。爸爸站在门口,略有惊异地看着我,道:“真儿!你醒了?”
  我心中一阵激动,扑上去抱着他叫道:“老爸!看见你真是太好了!我好想你!”
  老爸抚摸着我的头发,轻声道:“傻丫头!这是怎么了?好了,你醒了就好了。上午的时候真把老爸吓坏了。”
  我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叫道:“呵呵,老爸,我不是好好的嘛?对了,这是哪儿啊?”
  老爸拉着我坐回床上,说道:“医院啊,还能是哪儿。上午我上班上得好好的,就有人打电话来说你出了车祸,真是吓死人了。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过街还那么不小心?还好,医生说你没什么问题。你放心,我已经跟你公司的领导请了假了,你休息几天,再回去上班吧。”
  我愣住:车祸?公司?上班?什么意思?难道我不是在读大学吗?已经毕业了?突然反应过来,我在另一个时空过了五年,难道这个时空也过了五年?那……这五年,严希真,又是谁?我的天哪……
  老爸见我只是发愣,也不说话,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怎么了?五年前你同学说你昏倒了送来医院,醒来后也是这个样子,只发呆,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人也不认识,跟傻了似 的!现在又犯傻了?”
  我蓦然一惊,问道:“老爸,你说我五年前昏倒?是不是在学校里?我不认识人,连你也不认了吗?”
  老爸笑道:“还说呢!谁也不认识,什么都不知道,整天只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医生说你得了自闭症!还好,幸好有启轩,不然你怎么可能像今天这么好?对了,你老实跟老爸说,是不是跟启轩吵架了?”
  我呆住,启轩是谁?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完了,想必是我回了古代,那古代的严希真来了现代?如果是这样,那这五年,她就变成我,而我也变成她了?
  我喘了一口气,这……可如何是好?老爸见我神色不定,只得说道:“好了,别想太多了。我已经给启轩打了电话,他明天会回来。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只得躺回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本来以为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但却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天快亮时,才迷糊了一会儿。刚睁开眼,就看见一双明亮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我,仿佛有无数的担忧和焦虑。我一怔,连忙坐起身来,才发现他正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连声问道:“希真,你没事吧?”
  我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连忙将手抽出来,只是盯着他瞧。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地踱步,我这才看清,他个子很高,至少也有一米八,五官轮廓分明,竟是个帅哥。他想了半天,忽然坐回我床前,看着我说道:“你是不是在怪我?你说话啊!是,我……我是故意气你!我气你一点都不在乎我!动不动就把我往别的女人身上推!我真不明白,如果你真心喜欢我,为什么不在乎我?你说啊!”
  我有点犯傻,这算什么?难不成严希真爱上了这个男人?我狐疑地打量他,不敢乱开口。他急得抓了抓头发,又道:“希真!我心里只有你!你不明白吗?”
  我连忙低下头,忍住笑意,这男人倒是挺痴情的,呵呵。他急切地抱住我,说道:“你听我说,我郭启轩谁都不想要,只想要你!你心里也只能有我,知道吗!”
  我愣了愣,他看着我的眼神无比专注,仿佛在讲爱的宣言,这人,难道爱上的是古代的严希真吗?可是我该怎么说啊?这还真是有嘴说不清了。他看了我半天,忽然温柔地吻住我的唇,我吃了一惊,连忙推开他,叫道:“等一等!”
  他抱着我急道:“我不能再等了,我已经等了你五年,等你长大,等你明白。可是越等越糟!明天,不,今天我就去跟伯父说,我要跟你结婚!”
  我吓了一跳,连忙叫道:“等一下,这件事我们再商量商量!”
  郭启轩按住我道:“你还有什么不放心?你说。你可别忘了,三年前你就答应嫁给我了。如今爸爸妈妈等你这杯媳妇茶都等得不耐烦了。”
  我“啊”地惊叫出声。三年前就答应……我的妈也,这下事情闹大了。转了转心思,却忽然没了主意。他深深地看着我,眼神中狡黠之色一闪,说道:“你现在想不嫁也不行,我刚刚才知道,医生说,你怀孕了。你不会狠心到不要这个宝宝吧?”
  我目瞪口呆,真想两眼一翻,昏过去算了。怀孕了?天啦,这真是晴天霹雳!拼命说服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深深地吸了两口气,问道:“是因为我怀孕了,所以你要娶我?”
  郭启轩脸色一沉,道:“你在说什么?三年前我就说跟你结婚,你不肯。三年来老是躲着我,不肯面对我的人是谁?不肯嫁我的人是谁?我从头到尾可有说过半句不想要你的话?”
  我愣了愣,横了横心,定定地看着他,问道:“你仔细看看我,你确定我是你要的那个严希真?”
  他顿了顿,看向我的眼光突然有了一丝不安,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疑惑丛生,没有说话。我叹了一口气,道:“现在大家都很激动,还是回去休息的好。我的脑子里也一团乱,有些事,我也需要想明白。”
  他暗了眼光,站起身来,说道:“好中,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你先回去休息。”
  看着他的背影出了门,我的头突然痛起来。这真是纠缠不清的乱七八糟,如何是好?
  回到五年没有回的家里,我才算是松了口气。好不容易打发了郭启轩回去,我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四下打量。这个房间怎么变得这么小女人气了?到处都是卡通娃娃?老爸淡淡笑道:“好了,回家了。真儿,你跟启轩……”
  我打断道:“爸,我跟启轩,真的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老爸叹了一口气,道:“五年前你得了自闭症,他曾经是你的主治医生。他们一家都是好人,对你像对亲人一般。启轩三年前曾经提出过和你结婚,不过爸也不知道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就是不答应。可是现在,你有了他的孩子……”
  我无奈道:“爸!先不管这个孩子,你先说说,你愿不愿意接受他?”
  老爸道:“我接不接受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你心里怎么想?他对你怎么样,老爸是看得清清楚楚,他为了你,放弃了太多,现在这个社会,能找到这么好的男人已经不容易了。”
  我沉默了,不知道说什么。老爸叹气道:“你好好想想吧,我也不烦你。这事你得自己做主。”
  我倒在床上,心中一团乱麻。“我”竟然怀了郭启轩的孩子,那严希真应该是爱他的。只是她为何不接受他,我怎么能知道?现在怎么办啊?头痛!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只得迷迷糊糊地睡了。
  黑暗中只觉得四处冰冷,冷到骨子里。只听见一个声音在唤:“心璃,你回来……”我拼命地想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却突然看到一双绝望到疯狂的眼睛,我心一惊,猛地睁开眼坐起来,扭开床头的灯,原来只是个梦。
  我抱着头不停地喘气,实在是觉得太累。回来已经快一个月了,可是每天晚上都做这个同样的梦,那是东方汐的眼睛,不会有错。我被他折磨得几乎睡不安稳。这个身子怀孕的反应又大,我几乎每天都食欲不振,精神恍惚,简直都快被逼 得要发疯了。
  郭启轩每天都来,但他已经不像先前那般急切,有时候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当天那一番话启发了他,他越来越安静,眼里的疑惑也越来越多。有时候我都有些不安。这天他说要带我去透透气,开车去了个叫什么民俗村的地方喝茶,我也的确闷坏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出去,当然高兴。
  我们在矮矮的桃花树下散步,他一直比较沉默,走到一棵树下他突然开口道:“希真,你还记不记得这棵树?”
  我愣住,不明白他说什么。他拉过我的手在树干上轻轻地抚摸,问道:“你有感觉吗?”
  我怔怔道:“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郭启轩犹疑地打量了我半天,叹道:“你忘了?你真的忘了?”他抬起我的脸,专注地看着我,忽然轻轻地吻住了我,轻声道:“你想起来了吗?”
  我连忙推开他,想了想道:“我不会想起来。你明白吗?我不是你想要的那个人!”
  他默然低下了头,笑道:“看来我真的是太自信了。这些年来,我觉得你的心一直是属于我的,可是现在……”
  我的眉毛突然揪成一团,他那样爱“我”,那“我”呢?突然觉得烦闷无比,揉着太阳穴叹气。他连忙将我拉到一旁坐下,说道:“算了,你也不用烦了。我不逼你。总有一天,你会愿意留在我身边。”
  我呆呆地看了他半晌,那眼光,怎么有点熟悉?闭了闭眼,叹道:“启轩,你是个男人,如果你爱上一个人,你会怎么样?”
  他轻笑一声,道:“我会怎么样?你不知道吗?我会把我最好的一切都给她。如果爱她,当然要保护她,相信她,为她的幸福而努力。”
  我心中一动,又道:“但你能保证一生都忠于她吗?不背叛,不伤害?”
  郭启轩一愣,问道:“你能保证你吗?如果你能保证你,那为何不相信我也能 保证我?”
  我一怔,没料到他会如此一说。他又说道:“相爱本来就需要相互信任,你爱他,就应该相信他,如果你不相信他,就没必要跟他在一起。”
  我叹了口气:“可是……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相信我?毕竟……人心难测。”
  郭启轩道:“哼,那照你这么说,所有的人都不用谈恋爱也不用结婚生孩子了。既然人心难测,爱情也不可靠,那我们就这样孤家寡人过一辈子好了。希真,生活不是这样的。你如果爱上一个人,就要有跟他过一辈子的勇气和决心。就算将来真的发生什么事,我们要分开,那我们至少真心爱过,也不会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但是……如果你试都不试就放弃了,那你……老了以后,回想这一生,竟然因为害怕,而从来不曾拥有真正的爱情,一回都没有投入地爱过,你真的就无怨无悔吗?”
  我猛地一震,转眼去望他,他眼光明亮,炽热地看着我,仿佛有无比坚定的决心。我低了头,犹豫道:“可是……可是如果牺牲太多……”
  他断然道:“如果你是真心爱他,那么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同样,如果他也是真心爱你,那么,他也会甘心为你,做出牺牲。”
  我突然想起老爸说,他为了希真,牺牲了很多。他是真的爱上了“我”,竟然爱得那么深,这么纯粹!在他面前,我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他说得没错,如果真心爱一个人,就不能只为自己而 不顾忌对方的感受。以前总觉得东方汐不会真心待我,我总是埋怨他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我总以为,以他的身份地位,不可能会为了我,抛弃一切。可是,我凭什么要他抛弃一切?他天生就是王,他聪明果断,谋略过人,是真正的人上之人,他为了能让我回到他身边,费尽了一切心机,我却只当他是在报复。
  是的,我从来就不曾真正相信过他,我不相信他会爱我,不相信他会忠于我,不相信他能保护我,是因为,我从来就没有勇气去投入地爱他!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些哀伤,我就这样放弃了他,到底是对还是错?
  郭启轩扶着我,轻声道:“你想什么呢?身体不舒服就回去吧?你放心,我说了不逼你。你哪天想得通就跟我说。我会一直等着。”
  我抬头望着他,突然觉得自己残忍。我到底在执著什么?我回来这个时空,却拆散一对真心相爱的人!我的天啦,我到底在干什么?
  我抱着头胡乱地揉着头发,心中已经乱作一团。郭启轩有些慌了,连声道:“希真!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喘了一口气,直直地望着他。那眼神,是,就是这种眼神,关心则乱。老爸说他是一个医生,平时一定是镇定从容的,可是我一个动作他就慌了神,他是爱“我”的。东方汐……他……也是爱我的。我心一痛,望着郭启轩道:“你相不相信我?”
  郭启轩道:“我当然相信你,你怎么了?”
  我想了想,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那好。我告诉你,我不是你想的严希真。也许这件事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但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五年来,我不是生活在这个时空。也就是说,你认识的严希真,不是我。”
  他眼光一沉,仿佛惊疑难定。我叹了口气,又道:“五年前我为什么突然得了自闭症?老爸是不是说我出了意外,性情也大变,以前的事也记不清了?现在我没时间管你怎么想,但是你听我说,如果你想要严希真跟你结婚,就去帮我找一个人!”
  他愣住,问道:“什么人?”
  我坚定道:“周教授!我的大学老师。”
  按照在母校打听来的地址,我与郭启轩找到了郊区的一幢旧式房子。我站在门口,有些忐忑不安。看着红色的木漆门,眼前突然闪过东方汐绝望的眼睛,心中一震,连忙伸出手去按响了门铃。
  门开了,走出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我惊喜道:“周教授!”
  他微微一愣,我连忙上前道:“周教授,你不记得我了?严希真!”
  他哈哈笑了,道:“记得记得,进来坐。当年不就是你为了那块牌子,差点闹出事来?”
  我心一沉,突然有了两分尴尬。这里没人知道那牌子原本是我的灵牌吧。进了屋里,我抬头看到那牌子竟然就挂在墙上,一时怔住。他笑道:“这东西也没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放在这儿了。今天你来了,正好,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
  我看着那块熟悉又陌生的牌子,忽然眼睛有些发热。连忙道:“周教授,这东西能不能借我用用?”
  周教授笑道:“行。我拿来也的确没什么用。你要是有什么新想法,尽管拿去。”说完他将牌子取下来,递给我。我想了想,取出一块手绢来将它包好,轻声道:“谢谢,过两天我让启轩拿来给你,行吗?”
  周教授道:“行,你拿去吧。”
  我们坐了一会儿,闲扯些学校里的旧事,便匆匆告别出来,回了家中。
  我静静地坐在房间里,看着那牌子,耳边似乎又听到有人在呼唤:“心璃,你回来!”我闭了眼,只看得到东方汐的的眼睛。我站起身来,终于下定决心。拿了牌子来到楼顶,看着这个城市灯火辉煌,头顶星光灿烂。那一片天和这一片天,会不会是同一个?老爸已经接受了古代的严希真,郭启轩爱上了古代的严希真,一切都已成定局。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千金小姐,突然来了这个现代社会,是不是也一样吃了很多的苦?我闭上眼,冥冥之中,似乎与她的心意已通。
  这是天意吧。回真大师说过,能否改写命运,只在一念之间。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牌子,叹道:来他来的地方来,去他去的地方去。万物皆有归处。
  月光轻柔地照在我的灵牌上,它发出了浅绿的荧光,渐渐地显出了浅白的字迹。我静静地闭了眼,只感觉风在身边轻拂,身子越来越轻,越来越软。我全身放松,随着心底里的一道光,向着一个无比明媚温暖的地方飞去。
  突然身子一沉,猛地张开眼来,最先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木质雕花的床梁!我摸了摸脸颊,上面没有面具。坐起身来,四下打量,房间里温暖如春,对面的花架上摆着几盆兰花。屏风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人声。我下了床,看见一旁的软椅上放着一件月白的衣袍。取来穿上,正好合身。慢慢地走出门去,突然有些呆了。这是哪里?这个院子比我原先在辅政王府住的真意园还要大,建筑秀丽巍峨,园林清幽雅致。我边走边看,禁不住连连惊叹!这里的一切,简直可以与皇宫媲美!
  走了半天,突然发现我迷路了,也难怪,这么大的地方,怎么可能找到路?正在四下打量,前方走过来一个小丫头,见我连忙行礼道:“奴婢见过王妃!”
  我一愣,她却退下了。我疑惑不解,只得慢慢地往前走,陆续遇到一些丫头小厮,见我都是一律恭敬请安。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听他们唤我王妃,那我应该没有穿错啊,可是这个地方,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我应该在清波园才对,怎么会……
  想了半天,不得其解,也不知道问谁。只得在一旁坐着喘气。这时走过来一衣着甚为华丽的妇人,我吃了一惊,她虽然已经年近五十,却容貌甚美,气质华贵,眉目之间与东方汐竟有几分相似。身旁跟着一个绿衣丫头,居然是绿冬!
  她见了我,眼中闪过一丝不快,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低了头,不知如何作答,正在发愁,忽听一个声音道:“启禀太王妃,王妃可能是不小心走岔了。”我抬头一看,是昭然!心中一喜,连声道:“昭然!”
  她走到我身后,恭敬道:“奴婢这就带王妃回去。”
  我惊疑不定地朝那妇人望去,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叹道:“去吧。我不知道你要跟彘儿闹到什么时候。你要是肯听我一句劝,就好好地跟他说说。整天关在屋子里不出来,也不跟他说话,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啊?”
  我一愣,突然明白过来,这里是,明南王府!彘儿!是说东方汐了?忍不住笑了一声,抬眼见太王妃脸色微变,连忙行礼道:“母亲说得是。儿媳这就跟他好好说说。”
  她愣了愣,突然走上前来拉着我的手道:“唉,这一个月了,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心肠的孩子,可我就不明白,彘儿待你一片真心,连蓝灵也执意不娶,只要你。我本也不喜欢他娶太多妃妾,徒增事端。可是你若是对他有半分心,就不应该再这样跟他置气!”
  我低头叹道:“是。母亲教训得是。我实在是做了太多对不住他的事。”
  她笑了笑,道:“你想通了就好。他出门了,恐怕午后才能回来。到时我让他去找你。”
  我连忙道:“多谢母亲。”
  她拍了拍我的手,道:“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我行礼退下了。昭然跟在我身后默默地走着,我低声问道:“对了,曲公子他们呢?”
  昭然道:“回王妃,曲公子和曲夫人回空灵门了。宫盟主与宫夫人前些日子还来过,也刚走了两天。宫夫人有喜了,王爷还送了不少贺礼呢!”
  我心中一喜,叫道:“晴儿有喜了?大哥动作倒快!那……镜花小筑的人呢?还有,文玑与子恒呢?”
  昭然一愣,小声道:“镜花小筑的人都好好的,文武公子都已经回了凌霄宫!王妃你……你……”
  我回头望着她笑道:“我怎么了?”
  昭然低下头,道:“没什么,奴婢只是觉得……王妃今天有点不一样。自从回了这明南王府,你一直不出门,也不说话,今天……”
  我轻笑道:“今天见我话这么多,受不了了?”
  昭然惶恐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
  我笑道:“昭然你怕什么?想当初在真意园里,东方汐要处置你,我可站在你这边的啊!对了,珏儿呢?还在吗?非烟姐姐呢?她还好吗?”
  昭然猛地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我,仿佛不敢相信,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眼睛有些湿了,激动地叫道:“好,她们都好!烟侧妃还是老样子,珏儿在王爷身边侍候。王妃你……我……我要去告诉王爷!”
  说着她就要往外跑,吓得我赶紧拉住她,道:“别!不是说他出门了吗?你跑了,我怎么办啊?我可不认得跟,不小心走到大街上去就麻烦了。”
  昭然喜极而泣,道:“是。奴婢都高兴得昏了头了。奴婢先送王妃回园吧。王爷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高兴的。这一个月来,王妃你不见他,也不说话,他都……奴婢多嘴了。”
  我怔了怔,叹息一声,笑道:“好了,没事了。可能我是……真的想通了。对了,反正现在没事,不如你带我四下走走。”
  昭然喜道:“是。”我跟着她,转了一个钟头,也没把整个明南王府看完。以前觉得辅政王府已经够大了,想不到这里地形更复杂,真转得我晕头转向。实在走不动了,只得叹气道:“算了,昭然,我们明天再看吧。真累。”
  昭然笑道:“王妃累了,那奴婢扶你回去歇着吧。”
  我点了点头,说说笑笑地回了我住的园子。听昭然说起这一个多月的事情,心中感慨万千。原来东方汐不顾一切带“我”回来明南王府,竟然是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说服了镜花小筑和凌霄宫的人。他终究不愿相信我真的离开了他,还是要执意守着“我”。
  我静静坐在院里闭目养神,醒来时不觉天色已黑了。远远地见到东方汐的身影慢慢地走进院里来,他一身浅灰的衣袍在夜色里清冷无比,眼光极端平淡,落在我的身上,却忽然有了一丝忧伤。我心一痛,一个月不见,他瘦了,脸上的神色依然平静淡漠,我却止不住思潮汹涌。
  我看着他发呆,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他在我身旁踱步,轻声道:“你不是说永远不出门吗?今天怎么又出去了?当初我若不是以你娘相要挟,执意带你回来,你恐怕就算是死也不肯吧?自从你进了王府,就不再跟我说一句话,是恨我?还是怨我?你不仅不认得我,连宫雪衣都不认。新婚之夜以后,灵牌对你就没了作用,你说你不是阮心璃,那你究竟是谁 ?”
  我喘了一口气,突然哽住。他幽幽地看着我,不再说话。我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冲过去抱住他,哽咽道:“对不起,汐……”
  他身子一震,低头看着我,惊疑不定。我吸了一口气,道:“我知道我很自私,我老是埋怨你不顾忌我的感受,可是我……我也一样不曾为你想过。对不起,我回去这段时间,想了好多。启轩说得对,我是没有勇气,我不敢相信你,也不敢相信自己。”
  他抬起我的脸来,惊道:“你说什么?”
  我抽泣道:“我说……我是个傻瓜,一直不敢面对你的感情,也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因为我害怕,害怕再受到伤害。所以我总是拼命地告诉自己,绝不能再接受你,不能为你动心。”
  他的眼光在我的脸上惊异地打转,半天只说出一个字:“你……”
  我有些急了,叫道:“你什么你呀,我都这样说了,你还不明白?”
  他看着我没说话,我的心一沉,天啦,不会被我打击傻了吧?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想了想道:“在清波园里,洞房之夜,我说过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还记得吧?”
  他眼光一沉,依然没有开口。
  我叹了一口气,放开他慢慢地走到一旁,叹气道:“你也许不相信,我之所以会来这个世界,原来是因为你。因为那块灵牌,我来到你身边,可是我是个胆小鬼,来了之后,就只想逃。我以为只有逃掉了,我才算是自由的。其实,只要我不能真正放开我的心,不管我到了哪里,我都是不自由的。因为,我一直在禁锢自己的心。”
  我转过头去看他,眼光已经越来越坚定,他震惊地望着我,猛地从怀里掏出灵牌来,月光照在灵牌上,它果然又发出了淡绿的光芒。我慢慢走到他跟前,看着那灵牌说道:“所以我又回来了,回到你身边。我不想再做个胆小鬼,我要……勇敢面对自己的心,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能够让这份感情永远坚贞不渝。如果……你以后真的负了我,我也不后悔!”
  他猛地将灵牌扔得远远的,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力气大得我痛呼出声。他略略一顿,手轻柔地落在我的脸上,眼光已经炽热到快要沸腾。他沉声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世界的人,我只要你。今生今世,只要你,决不负你。”
  我咬住唇,突然很想哭。我这样待他,他还一直在这时守候。忍不住搂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双唇。他低喘一声,低头急切地回应我。我有点喘不过气,他已经将我抱起来,大步往房里走去。
  我被他抱得死紧,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连忙推了推他,叫道:“汐,等……”
  他以吻封住我的唇,低声道:“别再跟我说等字,我已经等得太久!”
  我哭笑不得,只得任他抱着我进了后院中,顿时呆了,这里居然有……温泉池!他轻轻地将我放在池边,柔声道:“喜欢吗?我说过,会在王府里为你建一座温泉池。”
  我的眼泪突然又出来了,抱着他笑道:“喜欢,我喜欢。”
  他抚着我的脸轻声叹息,道:“心璃,你会不会再离开我?不行,我要去把那灵牌毁了,这样你就不能再离开我了。”
  我吃了一惊,连忙拉住他叫道:“汐!不行。”
  他脸色一沉,问道:“为何不行?”
  我笑道:“我是因为它才来你身边的,你毁了它,不是违背了穿越常理?总之你相信我,那东西不能毁。必须要留存于后世!”
  他犹疑不定地看着我,沉思道:“这么说也有理。可是,我不能再让你有机会靠近它。否则……”
  我流着泪笑道:“不会了,我再不会想离开你了。除非……除非你不再要我。”
  他抬起我的脸,抚去我的眼泪,轻声道:“我谁都不想要,只想要你。心璃……”
  我猛地惊了一下,叫道:“以后别叫我心璃!”
  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忽地轻笑道:“为何?”
  我尴尬地转过头,怎么说啊?难道说这一个多月来他每天晚上在我梦里叫我心璃,害我睡不着觉?支吾了半天,只得说道:“阮心璃已经死了,别再叫我心璃!”
  他笑道:“那我叫你什么?”
  我叹道:“无垠。我是真正的,严无垠。此心,永远自由无垠。
冬儿妈妈

初中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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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值
18750  
爱心活力豆
17  
宝宝生日
2007-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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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区
街道:
新城区

Medal No.11

第四十四章 对决

  无盐急道:“那怎么行,你现在使不上力,万一有个人进来,那你……”
  我沉思道:“你送我回我们住的地方,一会药力过了,我便可以堂堂正正地出丽水园,不会有人怀疑。换新娘这件事,想必孟廷飞绝不可能让外人知道。听我的,快去。如果辽东王遭了毒手,我们要想阻止孟廷飞,就更难了。”
  无盐低头想了想,只得道:“那好吧。”说着将我和常玉的衣服换了,背在背上,避开耳目,回了我的房中。她将我安置在床边上,低声道:“小心点,我一会儿把门关紧。”
  她转身欲走,我急声道:“无盐,你要记住,我说过的,任何时候都要先保住自己的命!”
  她笑着点了点头,拍拍我的手,闪身出了门。我这才略略放心了些,深知自己这个样子出了门去,任何事都做不了,只会添乱,于是干脆定下心神,回忆宫雪衣教我的内功心法,慢慢地运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觉得手上似乎有些劲了,心中一喜,慢慢地握紧了拳头。支撑着站了起来,忽然听到门外似乎有了人声,连忙急速地吸气,已经恢复了不少的力气。看见桌上摆着的茶杯,拿起来喝了两口茶,已经觉得差不多了。这个样子走出门还是没问题的,只是不能与人动手。可是我不想再坐在这里等,整了整衣服,慢慢地往外走。
  这个院子原本是挨着东阳郡主的,郡主出阁了,这边已经没有什么人,天色也已经黑尽,顺利地出了院子,我四下打量了一下,回想起刚才那人来找孟廷飞时,似乎提到了一个人:从人宗!他果真归了孟廷飞?心中越想越觉得不对,尤其担心宫雪衣与无盐,孟廷飞对他们似乎早有防范,以他的为人,对他二人不利也是可能的。想到这里,我只得在院门口站了一站,思忖半晌,还是决定回去打探一下。

  穿着丫头的衣服,低着头在园子里慢慢地走,偶尔有一两个人路过,也没有人起疑。想着宫雪衣与无盐如果去救辽东王,应该会在辽东王的居处,于是仔细地辨认方位,回忆那天去见辽东王时的位置。好在丽水园不算太大,没走多久便找到了那处园子,一见之下,却是吃了一惊,那园子里竟然灯火通明!
  园子外还守有不少的人,这下心中疑惑,正在一旁思索如何才能得知里面的情形,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我大吃一惊,她却在我耳边轻声道:“是我!”
  无盐!我松了一口气,正想问话,她却“嘘”了一声,示意我不要说话。我只得闭了口,她四下张望了一下,带着我避开侍卫,拐了两下,隐身在屋子后面的一处假山后。这时她才轻声道:“辽东王已被挟制,你别担心,宫主在里面。”
  我心一紧,正要说话,却见宫雪衣带着一个人走出门来。无盐与我吃了一惊,举目望去,宫雪衣身前之人,正是辽东王严维岭。紧跟着他们走出来的,竟是孟廷飞、从人宗与一个蒙面黑衣人。
  只听宫雪衣道:“孟爷,何必苦苦相逼?”
  孟廷飞阴冷的眸子里戾气已生,冷冷道:“宫盟主,你若是来贺喜的,在下定会好好招待。若是别有所图,在下就容不得你了。”
  宫雪衣叹了一口气,道:“你为何执迷不悟?”
  严维岭忽然道:“孟廷飞,我辽东王府待你们孟家,从来都是以礼相待,你为何非要走到这一步?”
  孟廷飞怒道:“住口!你们如何待我孟家,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为什么那皇帝就能高高在上,享尽天下之福,而我孟廷飞就得累死累活去做一个什么生意人?他有什么本事?那皇位原本就是属于我孟廷飞的!我告诉你,太祖老儿不要我们,我们也不要他!有朝一日我夺取了天下,这天下也是姓孟!”
  严维岭颤声道:“你……你……你当真是铁了心……”
  孟廷飞沉声道:“不错!我把所有一切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
  宫雪衣道:“孟爷!能否听在下一言?”
  孟廷飞脸色一沉,道:“不必了!你放开严维岭,我还当你是我的座上宾,否则……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宫雪衣道:“请恕在下不能从命。”
  孟廷飞厉声道:“不识好歹,只有死路一条!”
  说完,他一挥手,从人宗立刻飞身扑了上来,直取宫雪衣的面门 。我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无盐已经飞身蹿了出去,长剑在手,刺向从人宗的头顶。众人脸色都是一变,那黑衣人也没有丝毫迟疑,上前将无盐缠住。宫雪衣与从人宗交手,辽东王被晾在一边。孟廷飞料想这园中守卫森严,他也逃不出去,眼睛只盯着宫雪衣。我悄悄地移过去,看准时机,一把抓住严维岭,叫道:“跟我走!”
  他愣了一愣,已经被我拉着飞速往园门外奔去。孟廷飞见状脸色大变,疾声喝道:“抓住他们!”
  我此刻力气已经恢复了七八成,随手将扑过来的侍卫挥开,那些侍卫见我拉着辽东王,似乎还有些不明白状况,不敢全力来拼。我没有片刻迟疑,严维岭虽然不会武功,体力倒不差,跟着我一路狂奔,转眼就跑到了湖边。
  丽水园本就是依湖而建,我们跑到湖边上,反倒傻了眼了,这里没有一只船,根本退无可退,我心中暗暗着急,真是天亡我也,难不成要游泳去清波园?回过头见孟廷飞已经带人追到,抬眼看见不远处的晓风阁,狠心道:“我们先上去!”
  上了一半,追兵已至眼前,我只得停下来,逼退两人。严维岭叫道:“严老板,你不用管我,自己跑吧。”
  我咬了咬牙,叫道:“少说废话,你先上去!快!”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得飞快地冲了上去。追兵越来越多,我已经有点不支。忽听孟廷飞冷冷的声音传来:“不许伤她!去抓那个男的!”
  我吃了一惊,出手更快,却还是放过去了两个,心里愈加着急。正在惊怒之时,一个人影闪了进来,双掌齐挥,那些侍卫已经倒下一片。定晴一看,竟是子恒,大喜道:“子恒!来得好!”
  他叫道:“老板,你快去岸边,有人来接!”
  我笑道:“好!这里交给你了!”说着冲上去,挥开严维岭身边的侍卫,拉着他直往湖岸边跑去。跑到湖边,子恒已经赶了过来,一只手抓着我,一只手抓着严维岭,大声道:“走!”
  他身形忽地拔地而起,直往前飞去。我吓了一跳,这是要跳水啊?正想大叫,脚却落了地,抚着胸口喘了两口气,才听到一个声音道:“辽东王大驾光临,真令在下喜不自胜!”
  灯,突然亮了。我才看清我们已经落在了一条大船上。刚才船上没有点灯,黑暗中看不清楚,那声音一起,船上突然灯火大亮,顿时将整个船照得通明。船舱前坐了一个人,气宇非凡,正是东方汐。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严维岭四下打量了一下,问道:“多谢阁下出手相救,却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东方汐笑着站起身来,淡淡道:“不敢当,在下姓方。辽东王这边请。”
  严维岭疑惑不解,只得在一旁坐了,看见我方才笑道:“严老板,还要多谢你相助!还有这位小兄弟,今日相救之恩,本王定会铭记于心!”
  我连忙道:“王爷客气了。孟廷飞居心叵测,我等,也不过是尽一些心意。”
  严维岭叹道:“这么多年来,孟家一直相安无事,我也的确没有想到他会生了谋反之心!唉,是我太大意了。”
  我暗了眼光,忍不住问道:“王爷,那孟家再有势力,也是谋反,为何……会有官员支持?方才我听他言,他是……皇族之后?难道是真的?”
  严维岭愣了半晌,疑道:“他当真这么说?看来他真的是铁了心了。这是我天垠朝的惊世秘密,写在一匹天丝锦上……”
  天丝锦!原来那天丝锦上果然有个大秘密!此时东方汐将那天衣取了出来,递给严维岭道:“辽东王说的可是这个?”
  严维岭吃了一惊,站起来抓着那天衣仔细地看了半晌,叫道:“正是,怎么会在你这儿?”
  东方汐道:“哦?天丝锦那么多,辽东王如何肯定就是这一件?”
  严维岭叹道:“天丝锦产量甚少,世人只知道珍贵,却不知道,其实每匹天丝锦都不同。这匹虽然已经做成衣服,但所有横的纹路都是八个飞龙图案,这个认识方法,只有皇上与本王知道。”
  众人都忍不住叹了了口气,我心中暗想,难怪当初无瑕看过也没有发现它有什么不同,这秘密还当真是守得紧。
  东方汐道:“孟家人曾说,天丝珍贵,银箔无价。只有这天衣,恐怕也不能知道这个秘密吧。”
  严维岭道:“方公子真是心思细密,不错。只是这件天丝锦事关重大,请恕我不便直言。”
  东方汐微微一笑,道:“哦?”忽然又取出一物来,竟是那块银箔。我吃了一惊,他何时将这银箔取来?严维岭也是惊疑不定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东方汐淡淡道:“他如今要谋反,难道辽东王还要为他隐瞒不成?其实辽东王不说,在下也猜出了几分。如今天丝银箔皆在我手中,不如来证实一下?在下只想提醒辽东王,如果东藩官员已经被孟廷飞尽皆收买,那这天丝锦的秘密,恐怕已经不是秘密!”
  严维岭神色一凛,沉默半晌,说道:“好吧。唉,这事,说来话长。当年太祖皇帝建立天垠王朝,登基称帝,设内阁,封四王。我严家得蒙帝恩,封为辽东王。第二年皇后诞下皇子,举国欢腾。可是,世上却少有人知,皇后诞下的不是一位皇子,乃是双生子!”
  众人听闻,面色都是一惊!
  严维岭道:“如今他要造反,这也不是秘密了。告诉你们吧,那时国师还在,国师擅长占卜,为太祖皇帝所卜之卦无不精准。皇后诞下皇子之后,国师即为双生子卜了一卦,说是若二人同为皇子,长大后必定手足相残,天垠王朝有覆灭之灾。太祖皇帝对国师之言深信不疑,但亲生骨肉要分离,终是舍不得。于是依国师之言,将这个秘密写在一匹天丝锦上。”
  我叹了一口气,原来如此。东方汐道:“孟廷飞果真是皇族之后?只是银箔与天丝锦如何能保住这个秘密?”
  严维岭道:“当年太祖皇帝将手谕写在天丝锦上,说明皇子的身份,生辰八字,名讳,并言,若帝君无道,民不聊生,可以此手谕号令文武百官及四王弹劾帝君,另立明主!只不过,国师将这道手谕写在天丝锦上时,用的不是普通的笔墨,而是一种特制的隐形的笔墨。”
  隐形?我瞪大了眼,有点不敢相信,这个时候就有隐形墨水了?只听严维岭又道:“而能让这些文字显现的药水,就在银箔之中。”
  东方汐叹道:“难怪说,天丝银箔缺一不可了。”
  我想了想道:“当初天丝锦来了锦斓庄,孟廷飞为何如此怕人知晓?既然有这么个大秘密,又怎么会被人偷出来?”
  严维岭失声道:“被人偷出来?”
  我心中喟叹,这辽东王似乎也太不爱管世事,居然天丝锦流来锦斓庄都不知道!当下叹道:“是,那人偷出来,曾拿到我店里来卖,不过偷的人应该不知道这个秘密。”
  严维岭道:“原来是这样。当年太祖皇帝为了不让这个孩子长大后生出恶念,秘密传辽东王寻找一户书香世家抚养。圣上有言在先,若要抚养此子,必须永世守住这个秘密,世代不得入朝为官,若后世子孙生了恶念,意图谋反,便由辽东王处置。因此,孟廷飞当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天丝锦已经流出天下丰源,一旦天丝锦出了孟家,孟家就得满门抄斩。”
  我惊喘一声,道:“那十五年前,不是说天丝锦也被偷过……”
  严维岭道:“不错,据说是铁血门的从付今偷了天丝锦,不过我得到消息去查看时,那天丝锦又好好地放在孟家,没有证据,我也不能治罪。况且,孟家抚养皇子,已经历经现代,也牺牲了不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我还是不忍心!”
  我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却听东方汐道:“辽东王有仁爱之心,只可惜错给了豺狼!”
  严维岭闭了闭眼,道:“今天他欲置我于死地,想必已经将不少官员收买。如今凡中城外只有江射弈的四万兵马,不知能不能及时赶来。”
  东方汐冷冷道:“他已经到了。”
  严维岭惊道:“已经到了?”他顿了一顿,忽然明白过来,颤声道:“原来如此。想不到,我一念之仁,竟招来无穷祸患!”
  他神色哀伤,悔恨不已,我心中不忍,上前道:“王爷不必如此,这件事,也并非完全无法挽回。”
  他长叹一声,竟流下泪来,道:“如今林儿也在他手中,云海通往辽都所有道路
  怕早已经被他切断。我……能有什么办法?想不到我严家历代忠良,竟落了个如此下场!”
  我直直地往东方汐看去,说道:“王爷不必伤心,这位方公子,定有良策,能相助于你!”
  严维岭一愣,不由自主地朝东方汐看去,他神色平静,淡淡道:“辽东王若是信得过在下,就请里面详谈。”
  严维岭有些猜不透他的身份,但听他说出这样的话来,不免还是吃了一惊,犹豫了一下,只得道:“好,若方公子能解今日之危机,本王定然不忘方公子的大恩!”
  东方汐笑道:“辽东王言重了。既如此,就里面请吧。武吉,将船划去北湖,不要离丽水园太近,密切注意孟廷飞的动静!武玄,你立刻乘小舟去南湖,等我号令!”
  他二人应了一声,一人站在船头,一人则到船尾上了小舟而去。严维岭与东方汐进了舱内,我正想跟去看个究竟,却被东方汐拦住,道:“你不能听。”
  我怔住,见他神色严肃,似乎不容置疑,心中有些恼怒,却只得退了出来,站在船边,看见子恒不停地朝丽水园那边张望,问道:“子恒,你怎么没和大哥在一起?”
  他笑道:“宫主让我来找方公子,说听他差遣。”
  我愣了一下,这是为何?忽听他又叫道:“哇,他们开船追来了!”
  我吃了一惊,连忙朝前望去,果然见到孟廷飞的蓝色大船朝我们追了过来,他后面还跟了几艘小船,似乎有不少的人。我有些急了,叫道:“快点儿,被他们追上就不好玩了。”
  武吉站在船头,大声叫道:“爷,他们追来了,是否要过中堤,入南湖?”
  没有听到东方汐的回答,船竟然靠着中堤口停了下来,我急得不行,大声叫道:“怎么停了?快走!”
  武吉沉声道:“没有爷的吩咐,不能进南湖!”
  我气得大叫:“这是什么规矩?难不成等他们来抓?”
  转身走到船舱口,眼见孟廷飞的船越靠越近,心中急得不行,正想骂几句,忽听东方汐道:“武吉,你先送辽东王离开。”
  我抬眼望去,见他与严维岭站在船尾,武吉应了一声,飞身蹿到船尾,扶着辽东王上了小舟。我松了口气,正想上前去问话,却突然觉得背后一凉,似乎有人袭到,大惊失色,连忙转过身去,子恒身形一晃,已挡在身前,不料这人身形更快,方才那一下只是虚招,转眼他身形如鬼魅,贴着我又转到身后,我只觉得背上一紧,已被抓住。
  众人见我突然受制,都不约而同地愣住,东方汐脸色已经铁青,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我,那目光,如此凌厉绝情,我只在四年前的断情谷见过,心头不禁一颤。只听他冷冷道:“从人宗,放开她。”
  从人宗低声道:“别轻举妄动,否则满盘皆输!你知道我要什么,拿她来换。”说完,他再不迟疑,抓着我直直地跃回了孟廷飞的蓝色大船。
  我的穴道又被制住,动弹不得,只能恨恨地盯着从人宗,叫道:“从人宗,亏我还敬你是个英雄豪杰,想不到你竟然为虎作伥!”
  从人宗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只是将我拖到孟廷飞跟前,说道:“你要的人带来了。”孟廷飞直直地盯了我许久,突然将我扯进怀中,狠狠道:“无垠,我说过什么话,你好像都忘了,嗯?我说过,别让别的男人离你太近,否则我会做出让你我都后悔的事!”
  说着,他手中一紧,我顿时觉得腰间疼痛无比,却只能咬住嘴唇,不敢叫出声来。他冷笑一声,忽然在我唇上吻了一下,道:“痛就叫出声,这样忍着,我可是会心疼的。”
  我喘了一口气,强自笑道:“还没到那个地步。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忽然笑了一下,道:“我想怎么样?你我早已经拜过堂,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你说,我想怎么样?只不过,某些人竟然敢打我妻子的主意,你说,我该不该放过他?”
  众人听闻这句话,脸色均是大变。我直直地望着他,只觉得已经冷到骨子里,这个人,如此狠毒不择手段,我难道还指望他会有一丝怜悯之心?当下闭了眼,再不开口。
  对面船上东方汐已经站到船头,冷冷地打量着孟廷飞,忽然说道:“在下请两个朋友在这里游湖,因何得罪了孟爷,竟然如此苦苦相逼?听说今天是孟爷的大喜日子,天下皆知东阳郡主才是孟爷的新婚妻子,如今又为何冒出另一个妻子来?”
  孟廷飞冷笑道:“天下人怎么想,我孟廷飞管不着!在我眼里,我孟廷飞只有一个妻子,就是她。怎么样?方公子不相信?那你大可以问问她,刚才和我拜堂成亲的人,是不是她?”
  他在我腰间略一使劲,我顿时惊喘一声,东方汐怒道:“孟廷飞!想不到你竟然如此不择手段!本王真是低估了你!”
  孟廷飞冷冷道:“方公子自称本王,不知是什么意思?这东藩之地,只有辽东王敢自称本王,如今辽东王被你挟制,难不成你还想谋位?好大的胆子啊!”
  东方汐冷笑道:“笑话!本王就算想谋位,也不会像你这般明目张胆!我是什么人,你心里清楚。放开无垠,我可以饶你一命!”
  孟廷飞哈哈大笑,道:“你饶我一命?明天起,别说是你,就算这整个天下,也会易主!”
  东方汐眼光一凛,道:“好大的口气,那要看你有没有命活到明天!”说完,他手一挥,龙湖四岸突然点燃了无数的火把,火光顿时将整个龙湖照得雪亮。南湖上驶来不少的船只,每只船只都站满了人,个个手搭弓箭,对准了北湖。
  众人大惊,均是脸色一变。孟廷飞怒色横生,戾气满目,将我抱在怀中,手一挥冷冷道:“全力扑杀,对面船上的人,一个不留。”
  我悚然一惊,忽听一人道:“孟爷,那对面船上的人,你恐怕杀不了。”乍然听到这个声音,我心中一喜,宫雪衣终于到了。果然见一只小船从北面飞速而来,船上站的正是宫雪衣与无盐。
  孟廷飞拉着我站了起来,笑道:“宫盟主,刚才我有意放你一马,你怎么跟到这儿来了?”
  宫雪衣淡淡道:“雪衣真是辜负孟爷的好意了,只不过,这里有我的朋友,我想不来也是不成的。”
  孟廷飞道:“朋友?当初宫盟主曾说欠在下一个人情,如今在下想向宫盟主讨这个人情,却不知宫盟主还认不认账啊?”
  宫雪衣道:“孟爷多虑了,雪衣答应过的事,绝无反悔。但雪衣也说过,绝不做有违江湖道义和良心的事。”
  孟廷飞冷笑一声,道:“是吗?只怕如今由不得你。”说着他将我扣在身前,大声道:“你若想她活着,就去杀了方怀心!”
  我大惊失色,失声叫道:“大哥,不要!”
  宫雪衣脸色微变,道:“在下相信,孟爷你不会杀她。”
  孟廷飞哈哈笑道:“相信?你凭什么相信?她已经是我的人,就算为我死了,也是应该。”
  这句话一出,众皆失色。宫雪衣身形一晃,已经跳到东方汐的船上。我突然发现东方汐的船不知何时缓缓地靠了过来,如今离孟廷飞的船只有一百多米远。东方汐站在船上,脸色已经阴沉到极点,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宫雪衣上前拱手道:“方公子,为了舍妹的性命,在下只有得罪了。”说完,双掌已经挥出。
我急得大叫:“大哥!”

  宫雪衣武功盖世,天下皆知。能躲得过宫雪衣一击的人,恐怕还没有出生。时间似乎在这一刻突然凝固了,众人都屏住了呼吸,一眨不眨地看着东方汐。我的心已经快要跳出胸腔,却只觉得眼前一花,东方汐身形突变,出招快如闪电,二人在船上打斗,转眼竟然已经过了二三十招。我看得心惊肉跳,只觉得一黑一白两个影子忽左忽右地缠在一起,根本分不清二人的身形。四周突然安静得吓人,每个人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那两个绝世高手,不敢有半分不专心。
  二人打得湖水激荡,几乎波及到孟廷飞的大船。只觉得气流四处横行,船都在摇晃,孟廷飞气急败坏,大声叫道:“退后!”话音刚落,忽然所有的火把都瞬间被二人的掌风袭落,只听见众人的惊呼之声骤然响起,湖面上顿时一片漆黑。孟廷飞死死地抓着我,大声叫道:“赶快点灯!”
  等到四周的火把重新点燃,北湖上已经停了一排的大船,船上站满了人,蓄势待发。我惊惶之中,抬眼望去,只见到东方汐与宫雪衣轻飘飘地落在船头,冷冷地看着孟廷飞,东方汐沉声喝道:“孟廷飞,还不束手就擒!”
  孟廷飞大惊,阴沉地看着东方汐,一只手仍然紧紧地抓着我,说道:“哼!明南王,你不在辅政期间,擅自离藩,还敢调兵来云海!该当何罪?”
  东方汐冷笑道:“那你呢?刺杀朝廷命官,谋害辽东王,意图谋反,又该当何罪?”
  孟廷飞狂笑三声,道:“谋反?你最好弄清楚,我才是真命天子!”
  东方汐道:“真命天子?那得问辽东王手中的太祖皇帝圣谕!孟廷飞,我劝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你以为我就没办法动你?”
  孟廷飞脸色阴鸷,死死地盯着东方汐,眼光中突然生出恨意,叫道:“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办法?莫非你敢调动军队来云海?”
  东方汐紧紧地盯着他抓着我的手,连眼都没有眨一下,突然笑道:“谁说我调动了军队?你仔细看看,这是谁的军队?”
  众人都不由自主定晴朝那主帅船上看过去,孟廷飞脸色忽白,大惊道:“赵启明!你!”
  那站在船头上的人,帅袍在身,威风凛凛,正是赵启明!只听他大声道:“孟廷飞,你刺杀朝廷命官,谋害辽东王,意欲谋反,罪无可赦,还不快束手就擒!”
孟廷飞脸色大变,抓着我挡在身前,阴沉道:“从人宗,抓住方怀心!”

  从人宗面无表情,却没有动。只是冷冷道:“我没那个本事抓住他。”孟廷飞厉声道:“从人宗!你不想要你老婆了吗?”
  忽听一人轻笑道:“谁说不要啊?”
  我转头望去,竟见曲方舟站在无盐的船头,身旁扶着一个人,正是易佩。孟廷飞一把扼住我的喉咙,我顿时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却已经失去了理智,厉声叫道:“退后,不然我杀
了她。”

  东方汐精光乍现,厉声喝道:“孟廷飞!你可知本王最恨被人要挟?”
  孟廷飞双目赤红,忽然笑道:“天下谁人不知明南王从不受人要挟?不过可惜,今天我就是要要挟你。你若想她死得快些,就来抓我!”
  东方汐眸光已阴沉得可怕,四年前在断情谷,他就是这种表情。我禁不住暗自吞了吞口水,微弱道:“别管我……”
  他忽然喝道:“你住嘴!不准……死……”说了一句,他突然顿住,挥了挥手,身后的船立时停了下来,孟廷飞抓着我,慢慢地朝船尾退去。船尾上系了一条小舟,他冷冷笑道:
  “且容你们在此嚣张一时,待江射弈兵马一到,看你们还怎么嚣张。纪乘风,拦住他们!”
  “纪乘风”三个字一出,我惊得不由自主地朝那黑衣人看了一眼,他眼光无波,却没有半丝反应。孟廷飞似乎更加惊疑,大叫道:“纪乘风!”
  东方汐看着那黑衣人,拱手道:“多谢相助!”黑衣人淡淡一笑,却飞身走了。
  孟廷飞眼中闪过一丝狂戾之气,叫道:“好个东方汐!我真是低估了你!”说完,他死死地抓着我往小舟上跳去。一跃之下,我只觉得手臂一紧,转眼已被一人扯入怀中,只听见“砰”的一声,孟廷飞痛呼一声,倒在了船板上。
冬儿妈妈

初中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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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心活力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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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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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区

Medal No.11

  我心中一沉,不由自主朝东阳郡主望去,她脸带喜色,笑道:“飞哥哥愿意让她来?太好了!我正愁一个人在府里闷得慌呢!”  孟廷飞笑道:“好,既然这样,以后严老板就要常来啊!”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转过头去和严希林说话。我皱了皱眉,见他这样利用东阳郡主,隐隐生了些不快。转过眼又去看郡主,她满面春风,此刻正高兴得很,只是拉着我东看西看,哪里懂得孟廷飞的心思?心中禁不住暗叹,她这般天真,到底是好是坏?
此刻底下有人道:“今日天气如此好,不如去游湖吧,怎样?”

  顿时有不少人附和,女眷们都不由得站了起来,期待之色溢于言表。孟廷飞当即差人划来几只小舟,大家上了船,慢慢地往湖中间划去。我见那赵大人独自坐在席间,沉着脸一言不发,心中微动,慢慢地走了过去,浅笑道:“赵大人怎么不去游湖?龙湖风景甚美啊,南湖那边还有红枫,是龙湖秋景一绝呢!”
  赵大人抬起头来瞧了我一眼,眼神中略有几分惊异,口中道:“请问阁下是……”
  我笑道:“小女子严无垠,是风月楼的老板,今天所有菜品都是出自风月楼,大人可还喜欢?”
  他敛了眼光,淡淡道:“的确不错。”
  我笑了笑道:“难得诸位大人光临云海,都是一等一的大人物啊,这么齐全,可算是百年难得一见啊!小女子可是开了眼了。”
  他冷笑道:“什么大人物!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
  我暗暗一惊,连声笑道:“大人这是什么话!今天在座的可都是东藩之地数一数二的人物!谁敢小瞧诸位大人啊?”
  他忽地站了起来,道:“严老板,在下失陪了,请。”
  我只得讪讪道:“小女子多嘴了,赵大人请。”
  他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来朝我打量了两眼,说道:“严老板颇得孟爷信任哪,这等大事,居然也交给一个外人来做!”
  我愣住,这是什么意思?还没回过神来,他已经走得远了,只得转身回了席,只听东阳郡主道:“严老板,我们也去游湖吧!”
  我淡淡笑道:“郡主与孟爷去吧,美景当前,佳人在侧,祝二位玩得尽兴。小女子告退。”
  孟廷飞站起身来,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与东阳郡主出了晓风阁,上了独属于他的蓝色大船。我见严希林没有跟去,只得笑道:“世子怎么不去游湖?”
  严希林道:“人太多了,我在这里看看风景不是更好?严老板不必客气,随意吧。”
  我心一动,在一旁坐下,装作不在意道:“世子来云海也有半个月了吧?”
  严希林道:“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前些日子父王还差人来催我回去,要不是廷飞要搞什么龙湖秋宴,我还真没办法找到理由在这里住下去。这个神仙地方啊,清静,优美,唉,不怕严老板笑话,我有时候就想,要是辽都有这么好,那就好了。”
  我禁不住抬头去望他,这个世子,竟然是一个如此与世无争的人!看他与孟廷飞之间的关系,应该是交情不浅,只是孟廷飞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知他是否清楚?
  犹豫了一下,浅浅笑道:“世子真是会开玩笑。这云海小地方,怎么能跟辽都相比?世子若是喜欢这儿,大可以常来玩,我风月楼定会盛情款待。”
  严希林望着我笑道:“严老板太客气了。看得出来严老板是个有见识的人,舍妹天真无知,以后还望严老板多多照顾!”
  我一愣,只得笑道:“世子说笑呢,小女子不过是个生意人,做点小买卖,有何德何能去照顾郡主?”
  严希林长叹一口气,道:“父王生性软弱,最不喜争端。我严家人的性子大多随父,你别看东阳贵为郡主,在王府里可是个不管事的。她生性随意,只要高兴,怎么都可以。我看得出她喜欢你,以后她进了孟家,就要仰仗严老板了。”

  吃惊地看着他,简直摸不着头脑,却听他正色道:“严老板不必惊讶,你与廷飞之事,他已经全都告诉我了。他对你深情一片,令我动容啊。我与他相识已有二十年,从来不曾见他对哪个女子如此认真。他是个我行我素之人,从来不将世俗礼仪放在眼里,东阳与他的婚事是父辈们订下的,我们违抗不得。但他的心,可一直都在你的身上。”
  我顿时愣住,孟廷飞居然将这种事都告诉严希林!他就不怕严希林会……还是他自信得很,根本不怕严希林会反对?
  “世子是不是误会了?我与孟爷之间,只是朋友,并无其他。”我一边说一边拿眼去打量他,他微微一怔,转眼朝我看来,似有些疑惑不解,问道:“是我误会了吗?难道严老板与孟爷,并无婚事之约?”
  我吃了一惊,连声道:“婚约?谁说的?世子,此事可开不得玩笑。小女子与孟爷绝无任何婚约之说。”
  严希林也是一惊,道:“没有婚约?怎么可能?如若你二人没有婚约,那他为何会将天衣送给你?严老板你收了天衣,就等于承诺将成为孟家的当家主母!”
  我心中大惊,几乎快说不出话来。天衣?那天衣竟然有这样一层含意?难怪他一定要我收下天衣,原来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打定主意,定要我成为别人眼中的孟家人!乍然听到这样一个消息,我心中顿时乱作一团。以前只顾想知道那天衣有何秘密,如今反倒被他套了进去,这可如何是好?
  湖上小舟渐渐多了,已有一些划进了南湖去。我远远地望着那蓝色的船,心乱如麻。连严希林都以为我以后必会嫁进孟家,想来辽东王府也不会反对这件事了?怎么会这样?一时之间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严希林打量着我的神色,淡淡道:“严老板与廷飞可是有什么误会?他待你之心,我可是十分清楚的。东阳性子随意,一颗心全在廷飞身上,若是廷飞坚持,想必她也不会反对。
  严老板可是在担心这个?”
  我急得捏出一把汗来,这个误会真是越描越黑了,如何是好?连忙站起身来,朝严希林施了一礼,道:“世子千万别这么说。小女子是个寡妇,早就打定主意不会再嫁人。也许小女子与孟爷之间确有误会,但与东阳郡主无关。这其间曲折,小女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跟世子解释,但请世子见谅,但小女子的的确确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嫁进孟家!”
  严希林一脸疑惑,眉头已经皱了起来,我连声道:“孟爷当初将天衣送给小女子时,并未说明其中缘故,若是小女子知道那天衣有这样一层含意,是断不敢收的。”
  他叹了一口气,道:“本来这是孟家的事,我无意插手,只不过事关东阳,所以我也就多管闲事了。你收了天衣,绝无再还之理。否则孟家的脸面往哪儿搁?不管严老板怎么想,终有一天,你还是会成为孟家人。”
  我急得无法,心一横,只得跪了下来,斩钉截铁道:“求世子做主,此事万万不可!”
  他愣了一愣,连忙上前来扶,口中道:“严老板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说话。”
  我抬起头来望着他,道:“这件事绝不能成。天衣我会让人送回来,至于……孟爷以后会怎么样对小女子都成,但婚约大事,岂能儿戏?世子是东藩的主子,定要为小女子做主。”
  他叹气道:“想不到你的性子倒是倔强得紧。你先起来,让人看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世子苛待你呢!”
  我怔了怔,只得起身,默立一旁。他站在晓风阁的围栏边,想了想道:“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吧。如今知道的只有我和廷飞,家里那边还没有正式禀报。如果你执意不肯,只要能说动廷飞,倒也无不可。”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声道:“多谢世子。”
  他回头望了我一眼,道:“你不必谢我,我也没做什么。以前听廷飞说你与般女子不同,我还真有些好奇,今天一见,果然是与众不同。在东藩之地,想嫁进孟家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鲫,你倒是好,三番两次的拒绝……”他轻笑两声,又道:“看来这次廷飞是难以抱得美人归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他打量着我,忽然又道:“不知道严老板的先夫是何许人?能娶你这样的女子,想必也不是一般人物。”
  我浅浅笑道:“世子过奖了。先夫是个普通人,没什么好提的。”
  他收了眼光,没再说话,只是看着龙湖上的小舟,除了孟廷飞的蓝色大船,其他大半都已经划过南湖去了。湖面上阳光充足,不时有笑声传来,我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严希林也没再说话,我低了头,只顾想着心事,突然听到湖面上一声惊叫,连忙抬头望去,竟见一艘小舟上忽然多出一个黑衣人,正与船上之人打斗。我吃了一惊,赶紧凝神望去,忽听子恒道:“是赵大人!”
  我心中暗叫不好,立刻大声道:“子恒,快去!”四下张望,却不见从人宗的身影。
  子恒应了一声,身形已到十米开外。严希林脸色已变,叫道:“来人!快去救赵大人!”
  赵大人的小舟已经划到湖中间,此时北湖上除了孟廷飞的蓝色船以外,就只剩下赵大人的船和另一艘小舟。变故一生,那另一艘小舟已经靠近中堤,舟上之人慌慌张张地下了船来,直往北岸奔来。大批的侍卫往沿岸飞速包抄,也有不少人跳上船,直往湖中划去。我见子恒上了小舟,已经离赵大人的船不远,心中仍是着急。赵大人是习武之人,想必还不至于很快送命,便船上还有女眷,那就麻烦了。
  我凝神看那黑衣人出招,他左手使剑,剑招凌厉狠毒,招招刺住要害,赵大人显然已经不支,闪躲不及,左臂中了一剑,那女眷已经吓得站到船尾,浑身发抖。我急得不行,叫道:“子恒,先救那女子!”
  子恒连忙将那女人扶到小舟上,撑开船,这才转回身去对付那黑衣人,我松了一口气,急忙往岸边奔去,侍卫将那女子接近岸来,我连忙抓着她的手,扶她上岸。她只是哭,仿佛吓得不轻,我连忙道:“别怕,没事了。”
  我拉着她到席间坐了,轻声安慰了两句,她突然手腕一翻,扣住了我的手,将我挟制在身前,我毫无防备,只觉得浑身一麻,转眼已被她制住,点中哑穴。此刻侍卫们大多集中在晓风阁和湖岸边,大部分人都盯着龙湖之上,居然没人发现我已被挟制。我突然觉得不妙,今天来的这人,恐怕不是冲着赵大人来的,而是冲着我来的。否则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朝廷命官,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只听那女子低低道:“放心,你只要肯合作,我担保你没事。走!”

  我暗暗一惊,却是无可奈何,只得跟着她站了起来,她靠着我,装作软弱无力的样子,低声道:“去取天衣,快。”
  我又是一惊,她如何知道天衣在我那里?脑子里一边想,一边四下张望,寻求脱身之计。我的脉门被她扣住,使不上力,必须得有人引开她的注意力才行。可是现在没人发现我的困境,子恒也不在身边,看她身手不错,要一击即中,恐怕很难。这下才开始懊悔自己刚才只顾救人,真是太大意了,不该让子恒撤离身边。
  她一路靠着我前行,众人都以为她受了惊吓,而我是带她去休息,所以也没人怀疑,我们很快就出了丽水园,上了大道,居然有一辆车停在一旁,心中越发惊疑,他们是有预谋的!上了车我才开始着急。风月楼里关了门,一个人都没有,这要是回去了,岂不是更成了他们砧板上的肉?她点了我的哑穴,我说不出话来,这下更是没辙了。车子行了不到半个时辰,停了下来,她还是照样靠着我,一双眼睛却是四下张望着,押着我一起进了风月楼。
   我心中暗急,被她拉着直进了后院,她才解开我的哑穴,问道:“天衣在哪儿?”
  我咳了两声,转了转心思,道:“你怎么知道天衣在这儿?我可没说放在风月楼里!”

  她手上略一使劲儿,低声喝道:“敢跟我耍花样儿?天衣来了风月楼就没送出去过!你老实点,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
  我痛呼一声,叫道:“你!你可知道这里是谁的地方?”
  她冷笑道:“天下谁不知道这风月楼是宫雪衣的?那又怎样?他再厉害,也不该去惹这天衣!废话少说,这里四下无人,你叫得再大声,也没人听见,快说!天衣在哪 儿?”
  我忍住疼痛,道:“在楼上。”
  她目光一凌,拉着我上了楼,直叫道:“哪间?”
  我吸了一口冷气,转眼瞥见以前东方汐住过的屋子,忽然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颤声道:“兰……兰字房。”
  她立刻押着我走了过去,到了门口忽然顿住,道:“这里是客房,你为何将天衣藏在这里?想骗我?”说着,手中略一使劲,我顿时觉得手臂疼痛难忍,痛呼出声,叫道:“你杀了我好了,我不知道在哪里,我交给大哥了,不知道他放在哪里!”
  她略略一怔,问道:“宫雪衣住哪间?”
  我吸了一口气,痛得眼泪都出来了,闭了闭眼道:“他住楼下。”
  她目光一闪,道:“这次你最好没说谎,否则……”话间未落,忽然一个人影闪了过来,手持利剑,直往她面门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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